整个故事从表象上来看奇怪又神秘,唯有知道了内部隐情才感受到其中的唏嘘。正如Krespel的房子一样,外部看来奇形怪状,但内部装置却又意外舒适。
Inhaltsangabe
【时间点:Theodor刚到H市时】H市1的怪人Krespel命人建了一栋奇怪的房子:他要求工匠们完全按照他的指示来建房子,先是从地基往上砌墙、不要门窗,在墙到达三层楼高度时又要求在一些位置破开门窗的位置。这栋房子从外部看没有一扇窗户是一样的,但内部却布置得很舒适。
【时间点:Krespel刚到H市时】顾问刚来时住在S 街的一幢阴暗的宅子里.和老管家婆一起过着与世隔绝的生活。后来他离开H市一段时间,并带回来一个歌声优美的女子Antonien。但当Antonien的歌声引起市民们注意后,他就禁止她唱歌了。
【时间点:Theodor到H市一段时间后逐渐与Krespel熟识】Theodor初见Antonien时,第一眼对外貌没什么感觉,但稍过一会儿就被吸引住了。Theodor觉得Antonien
以不可抗拒的魅力吸引着我,使我忍受了对当时的我来说原本是会避之唯恐不及的某些东西2。
Theodor因此时常去看望顾问,三人形成一个小圈子,只是顾问不喜他提起音乐话题,因为怕他要求Antonien唱歌,但这样阻挠只会使得Theodor愈发想听Antonien的歌声。他借由谈论提琴演奏与歌唱艺术的话题诱惑Antonien唱歌,却被Krespel暴力制止并赶出家门。
【时间点:Theodor被赶出后两年】此时Theodor在B地[^3]当职员,偶然旅行到德国南部的H市,恰巧遇到Antonien下葬。顾问说Antonien死的时候提琴共鸣箱也坏了,琴随人一起失去了生命,于是与人一同埋葬。顾问像疯了一般说自己“自由了”“不再造琴了”。教授不认为Krespel疯了:
我们其他人同样在发疯发狂,只不过为某种外衣掩蔽着不为人察觉罢了;有一些人却被造化或者特殊的遗际揭去了这种掩除。[……]。恰似一切在我们这儿还是藏在脑子里的思想,在克雷斯佩尔那里就会变成赤裸裸的行动。——融贯于尘世的劳碌纷扰中的神意无时无刻不准备对人们进行刻毒的嘲弄,克雷斯佩尔的狂悖行径和横制乱跳,就是这种嘲弄的象征。[……]从地里产生的东西,他将重新归还地下3!然而他却知道如何保持神性。因此,我相信他的内在意识毫无问题,尽管外表看上去疯疯癫癫的。
正如教授所言,Krespel第二天就恢复了正常,但Theodor却更为激愤,因为他认为Antonien的死与Krespel有直接关系,故而他冲去质问。面对质问,Krespel没有生气,他讲述了这个神秘的故事。听完后,Theodor的心情既感动又惶恐。
【时间点:二十年前】Krespel去意大利收集古琴,在威尼斯爱上了著名女歌星Angela,而他出色的提琴演奏也赢得了对方的欢心。只是二人秘密结婚后Angela的任性乖僻才变本加厉地爆发出来。一次争吵后Krespel逃到乡间别墅尽情演奏提琴,却不小心撞到跟来的妻子,暴怒下妻子砸碎了提琴,而Krespel也在激怒下把她从窗口扔了出去,随后逃回了德国。
【时间点:争吵发生后八个月】Angela来信说生下一女,邀请Krespel重回意大利,且绝口不提别墅里的冲突。据说Angela在争吵后似乎变了一个人,温婉得体,不再使小性子。但Krespel还是不敢去,他怕一见面Angela又会被”恶魔“控制住,因此他只与Angela保持书信联系。哪怕Angela后来到了德国并在F市声名大噪,他也不敢去看一眼妻子与女儿。
F市有位年轻的作曲家B爱上了Antonien,Antonien对他也很热情,Angela和Krespel也都同意这门婚事。只是突然Angela因为感冒去世,Krespel则立刻去F市照顾女儿,发现女儿的歌声比母亲更为动听:
安冬妮的嗓音是如此地奇妙和特别,时而温柔如轻风拨响琴弦,时面悠扬如夜莺在花丛鸣咭。它们简直不象是人的胸腔能够发出的。
但女儿唱歌时脸色苍白使他忧心,大夫说Antonien
胸腔里有某种生理缺陷,正是这个赋予了她的嗓音一种特殊的魅力,使其能够发出那么罕有的[……]超越于人的歌声意外的声音。
Krespel告知了女儿这些情况并让她自己选择,是和未婚夫一起“屈从于他和世界的诱惑”,还是陪伴在父亲身边享受天伦之乐。Antonien选了后者,二人回了H市,但未婚夫B跟了过来,小情侣要求再见上一面,并尽情高歌,直到Antonien昏了过去。从此Antonien不再唱歌,只愿为了她父亲而活着。
某一次,当Krespel要拆那把为Antonien陪葬的小提琴时,Antonien请求他不要拆。于是Krespel“不知是受什么神秘的力量驱使着”,拉起了琴,听到琴音的Antonien高兴地呼喊“这就是我的声音……我又能唱歌啦。”从此只要Antonien想要唱歌,Krespel都会拉琴给她听。
【时间点:Theodor第二次到达H市的前一天夜里】Krespel听到作曲家B在隔离弹钢琴,但他身上却像压着什么沉重的东西,无法起床。这时Antonien的歌声也响了起来。Krespel内心“既充满从未感受过的欣喜,同时又夹杂着可怕的忧虑”,他陷入一种混沌昏迷的状态。而当他醒来时,Antonien已经死了,平静得好像只是睡着了。
Figurenkonstellationen
Rat Krespel
颇负盛名,博学而练达的律师,精明能干的古文献鉴赏家。同时,他还是这个时代最佳的小提琴制作师。
他动作僵硬迟钝,活象每时每刻都会撞翻什么,打碎什么似的。
他的声调和讲的内容总是不协调
他自己做的琴只演奏仅仅演奏一次,然后就丢到一边;遇到古代大师制造的提琴,他会不惜代价买入,然后便把它拆开,仔细观察琴的内部构造。
↑Krespel不仅是从外部构建房子,也向内探寻innere Struktur。
Antonien
整体是苍白的。蓝眼睛、樱桃小口和可爱的身材。
她继承了母亲Angela好的一面并完美避开了讨人厌的部分。【Die Marquise de la Pivardiere 中的女主人公也是这样】
Theodor
- 初入司法界的青年。
Schwerpunkte
故事收录于Serapionsbrüder,讲述者是Theodor。
开头直接定性Rat Krespel是einer der allerwunderlichsten Menschen,是Theodor一生中遇到的最奇怪的人之一。
Krespel把房子建在城外自己的花园里,这里算是自然空间。
他每周二去参加M教授的午餐会;新居落成典礼只请了建房屋的人,没有请亲朋好友。
从M教授那里听说了Antonien的事情后,Theodor立马梦到了她的歌声,并觉得她唱的歌仿佛是他谱的曲。
顾问有一把独特的琴,据说是大师的杰作,他常用这把琴为Antonien演奏。
我第一次拉它的时候,就感觉自己仅仅是个催眠术士,被催眠的女于一经受到他的提示启发,便会自动地道出她的肉眼所观察到的景
小说中谈及一种观点:
古典大师们的演奏都是从真正伟大的歌唱家那儿听来的。[……]现今的情况刚好翻了个个儿,声乐家倒模仿起器乐家那些矫揉造作的跳跃和追逐来啦。
这里涉及两个话题,一是“模仿”,只是不同于Topf中的模仿,这里并非对经典作品的模仿,而是器乐对人声的模仿;二是歌唱技巧,这与Fermate中的讨论有些类似,重形而失神难为真艺术。
同Topf类似,Krespel称呼Theodor也为“大学生先生”
Antonien死后顾问唱起一首诙谐滑稽的歌来,帽子上的黑纱四处乱飞:
当顾问一个急转身, 黑纱倏然飘向我头项的一刹那,我怎么也忍不住竟尖叫起来;我觉得,这黑纱仿佛要缠住我,把我也一块儿拖进那黑色的、可怕的癫狂深渊4里去似的。
Krespel面对Theodor的诘问说道:
你可以当我是傻瓜,当我是疯子,这个我都不怪你;须知咱俩都被关在同一座疯人院5中,你之所以责骂我不该狂妄地以圣父自居,仅仅是因为你也以圣子自居罢了;
Krespel给Theodor讲述事情经过之前,抓着他的手把他带到窗口。Krespel把胳膊支在窗台上,身子探出窗外,眼睛凝视着下面的花园。这里的窗子可以理解成内部空间与外部空间的Zwischenraum。
Angela的去世让Krespel内心震动,但又觉得“仿佛有一种可怕的禁忌突然从他的生命中解除了”。